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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山比上山更難

俗話說,萬事起頭難,如果你在登山的時候覺得走不動了、很喘、很累,總是告訴自己等下下坡的時候就輕鬆了,那你有可能犯了一個錯誤,因為有的時候,下山比上山更難。 以前的我,聽到「要不要去滑雪?」總會開始想理由百般推託,覺得冷得要死,才不要在那麼冷的天氣出去吹風; 如果有在10度以下的戶外行走過的人就知道,頭一直吹到冷風真的是會頭痛欲裂,更別說是下雪的地方,一定更冷!不然何來寒風刺骨這句成語? 但是,經過這個雪季在北海道滑雪三天之後,我好像瘋狂得愛上雪也愛上這項運動了! 隊友問:「我看你一直摔,你真的有那麼愛滑雪喔?」 「對啊!因為這是一項不會流汗的運動,噢不,因為這是一項流汗了也不會讓身體黏黏的運動」我說。 就這樣,往後在北海道旅行的七天,我每天都在想要不要不要玩了,回去滑雪好了! 雪,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自然現象,如果溫度太高,下得是雨;如果水氣凝結太快,下得是冰;如果水氣不足,只會乾冷。 回到美國之後,在調整時差與讓生活回歸軌道的同時,好巧不巧波特蘭也下起雪了!興奮如我在看了去幾時個YT教學影片之後,終於安排好滑學的日期。 時隔將近一個月,我終於又可以踏上雪場了! 然而,這次穿上雪鞋跟雪板之後的前兩個小時,我真的是把當初學得都忘光光,完全控制不了方向,也一直卡在鬆鬆的雪裡面動彈不得。後來,記憶才開始慢慢回來,也開始控制得了自己想要去的方向,讓自己遠離樹林。 因為這次去雪場是非假日,有些時候雪道上只有我一個人,在每次滑行與跌到的過程中間,真的有那麼些時候,我非常享受專注滑雪當下的瞬間。也因為雪道上沒有其他人,跌倒了只能靠自己再爬起來,看不見盡頭的山下終點也只能靠自己抵達,於是,在不斷與自己對話的過程中,我深刻體會到,不是每一次都是下山比較容易,有的時候,下山比上山更難。 好比,劍拔駑張指責別人比較容易,低頭認錯很難。 好比,嚮往物質、羨慕別人的生活很容易,認識自己告訴自己已經做得很棒了很難。 好比,人在接受新事物方面比較容易,在面對死亡、分離與現實時道別很難。 我不知道我到什麼時候才能不會一直跌倒,不管是在雪場或是人生的道路上。但是我想藉由這篇文字讓自己記住,如果以後的某些時刻,覺得人生很難的話,不妨想起滑雪更難,也許就會覺得人生沒有那麼難了,人生不可能一直都在走上坡,有的時候,下坡比上坡更難。如果我能克服得了下山,那麼上山應該不會太難吧?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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